平凡之友的不凡之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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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建华 在 线
责任编辑：张亦怡
平凡之友的不凡之情
北京 | 沈建华
读者朋友，你能想象一个险被车祸砸死的人，出了车厢，不仅没有责怪对方，反而向对方肇事者握手道贺吗？
2001年夏，好友陈新民与友开着“赛欧”私家车浙江旅游。车至杭州绕城高速，一辆山东牌照拉石板的重型卡车同向而行。
小车左侧超车刚到卡车中间位置，卡车上掉下一块巨大的石板，“嘭”的一声，砸在小车的引擎盖上，重重掉地后四分五裂。
破碎的大小石块，从地上反弹起来，砸向小车的前后左右。小车里一片“噼噼啪啪”“哐啉哐啷”的巨大声响。
新民兄加快速度，停于卡车前面，下车请卡车就地停下。卡车司机也意识到出了大事，乖乖停车。
众人下车一看，倒抽一口凉气：赛欧的前保险杠已经不翼而飞；水箱破裂，水淌一地；引擎盖和车身坑坑洼洼，面目全非。
卡车司机完全懵了，很明显，他们是事故的全责，一时紧张得不知所措。
“祝贺你们！”新民兄双手伸向卡车司机，和他紧紧握手。本以为陈新民会破口大骂甚至挥拳相向的司机，一脸错愕茫然。
一会儿，憨厚的山东司机听轻松温煦的语气，紧张的心情渐缓，却又莫名其妙：“你为什么祝贺我们啊？”
“你们想想啊，我这辆车，不是什么宝马、玛莎拉蒂之类的豪车，维修起来花的钱要少得多，对吧？”司机连连点头。
陈新民又说：“你们再想想：石板是砸在汽车上的，车坏了，人却毫发无损；如果砸人身上，结果如何？”
司机一阵紧张，头直点，连声道：“是是是！”
陈新民又说：“石板是在高速公路上掉落的，如果你们的车进了城，石板在闹市区掉落，那会砸到多少人？”
“是啊是啊！想想都后怕！”司机搓着双手说。
“所以，你说我要不要祝贺你呢？”陈新民哈哈大笑道。
说话间，交警来了，接下来就按照交通事故的处理流程进行了相关的处理，新民兄他们没有任何为难人家的言行。
临走时，山东司机紧紧握着陈新民的手说：“大哥，您是难得的好人！”
新民兄就是这样一个大度豁达，幽默多趣的人。看似平凡，实则多有不凡之情。他曾为名记，多产作家，文笔灿然。
从他的一张名片，即可见其品、其性、其才、其趣——
“曾为记者，厕身作家。文人出身，武人性格。交三教九流，见天地两道。友达官贵人，伍贩夫走卒。
“喜美酒美食美文美人美元，恶丑言丑行丑人丑物丑事。有傲骨，无傲气；有虚心，无虚伪；有阳刚之气，无阴柔之美。
“做真君子，厌伪君子，软的不吃，硬的不服；无才领导别人，无意别人领导；大法不犯，小错不断，特立独行，疯走于世。
“亦商亦文，亦文亦商。左手拿秤杆，右手握笔杆。自食其力，自得其乐；左手交党费，右手纳国税，无愧于党，无负于国。
“经商只为稻粱谋，不为五斗米折腰。生前不求有财产，死后不求有遗产，钱多多用，钱少少用，好日子他先过起来。
“故钱不贪多，够用就行；实实在在做事，堂堂正正做人。每日坦荡荡，何来悲戚戚？是真潇洒尔。如斯中国大丈夫，多乎哉？”
真正是不多也！新民兄的名片，后来居然被一个不小企业的董事长，放大后挂在了办公室显目处，增添文化风雅氛围。
新民兄曾是全国发行量最大的省会晚报有关负责人，当年因无意于官场羁绊，婉谢给某省领导当秘书，毅然下海开茶馆。
用陆游诗意，取名“香如故茶楼”。自撰《香如故茶楼铭》：“店堂不大，待客还行；项目不多，专供品茗。鄙弃黄赌毒黑，只做正当经营。三二朋友，畅叙友情；一对知己，四目传情。或发自性灵，或浅唱低吟。物我两忘，其乐于心。钱不贪多，够用就行；利不贪重，有赚就赢。钱再多何如朋友多，利再重岂有友情重……”
铭文独特，记者专访，省台朗读。一些中小学生常来趴墙上抄写。他将铭文又印名片上，送予学生，免得孩子们麻烦辛苦。
因为，率真重友情，他友人中不乏司厅局干，也多平民百姓。谁有难处，窘处，他都能援手必尽心尽力，被称为“民间110”。
2000年夏的一天，新民兄接到南京长江大桥派出所教导员季东生的电话：贵州毕节17岁男孩，流浪到宁，生活无着，跳江自杀被救，已留宿派出所六日，茶楼能否接纳？
“民间110”新民兄闻之，二话没说，接到茶楼里，安排这位叫吴车的小伙子被褥、床具等一皆生活用品，以茶楼当家住。
一待就是两年，吴车后来参军到武警西藏总队，退役后回家乡办了个物业公司当老板，感恩不已常联系。
在我与之交往的30多年中，每年找他帮忙解决孩子入学、毕业找工作，百姓就医难，民工寻岗位等，他尽力无数。
他更正直率真，如他名片所言“恶丑言丑行丑人丑物丑事”。
南京疫情之初，网络爆出：南京禄口机场集团管理者失职，导致疫情恶化。笔者也评析几言，少有的被歪曲攻击。
同在群里的新民兄，嫉恶如仇，立马撰文。一时间，他所发《南京人民恨冯军，如同当年恨日军》的文章，点击量逾两百万。
当时，冯军还未被“留置”。先是主媒记者威胁他：“你要对你带有个人情绪、煽动不明民众网暴的做法负责任的！”
新民兄回道：“我们的媒体发声，都应该是客观详实和正能量的！我们新闻从业者应立足于事实，而不是伪正义！”
一个省级机关朋友携果品来说情，他答复：“是组织上让您来要我撤文章，还是某个个人的意思？如是个人，恕不从命！“
他就是这么一个说有情，便有大情；说无情，六亲不认的人。
他活得豁达潇洒，有情有义，刚正不阿，实不平凡！
陈新民（右二）作为江苏省农业品牌协会常务副秘书长，受时任会长沈建华委托，与防疫香囊的研发者、名中医黄煌教授（右三）一起，给抗疫一线的检测人员赠送防疫香囊。
从小玩到大的好友，在人生岁月里，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氛？
人们常形容好友“亲如手足”。巧的是，我在家乡大丰大桥镇，就有四个弟兄,一起被人形容好得像一只手的五根指头。
从初中同学至交至今，悠陶、长根、爱龙、吴定和我，那种亲密无间，率真自然，尤其是他们助人，都自然得那样顺便应当。
我88岁的老母轻度脑梗，又不肯离家，都是在县城医院工作的三弟夫妇常年城乡奔波操心着。老母和阿姨也常去三弟处。
回家乡，母亲告诉我，每次来去，都是搭吴定“顺便车”的。其实，都是吴定特意从县城赶过来接送。若说特意，她就不乘了。
吴定的这种“顺便”，我们是领受过多次了。一度时间，母亲要换住镇上条件更好的房子，寻买和装修要一段时间。
吴定又说，他在镇上原住的房子，正好闲着，设施俱全，母亲很满意，一住近一年。吴定回大桥，再晚也要开车回县城了。
至于悠陶、长根和爱龙，他们常常为你家人办了这事那事，帮了这忙那忙，家人不说，你不问，谁也不会主动告诉你。
都是一片片不凡之情，却个个做得很顺便而自然。他们也很少找我帮忙办事。只是有两次，吴定和长根主动找过我。
大桥镇几十户农民种西瓜，因劣质肥导致几百亩西瓜近乎绝收，损失近百万。农民找苏南某企业多次无果，欲集访进省进京。
在镇干任上下海办公司的吴定和正任镇农技推广中心主任的陈长根，数次将调查了解到的实情告知我，很急切地为民求助。
在县政府任职的好友夏寅，从县城30余公里到大桥暗访，也在第一时间将详细搜集到的资料和情况发给我，以利农民维权。
在打过多家央媒有关负责同志招呼后，我邀请省、市农委领导和专家，同时约来那家企业老总，在大桥镇开了个现场座谈会。
农民最终获赔90多万元，对地方领导和我千恩万谢，却不知道背后有夏寅、吴定和长根，始终在关心着他们，帮助着他们。
为瓜农索赔，作者邀请省、市农委和市、县、镇领导、专家和那家肥企老总，在大桥镇政府会议室现场座谈情景。
前年秋，吴定请我帮人忙：原某队队长兄弟夫妻绝症，捐款难济，请我找区慈善总会救助。会长亲自落实善款，他才放心。
有同学向我“泄密”：吴定企业利少，却资助一困难同学多年；为他曾经当过大队长的村子里，数位重病患者捐款周济多次。
他们这些为友助人，自然而不动声色的，我是见多了。长根为祭友，多少年，多少次，乘车三百余公里，独自来南京郊区陪灵（我已请媒体发专文《祖堂山祭友诉》介绍过）。
爱龙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，30年前的正月二十，我父亲脑溢血弥留之际，正等待母亲赶来县医院见最后一面。当时家贫，爱龙助卖树苗，瓢泼大雨中陪母亲送货取款，悲困之中，雪中送炭。
悠陶书画俱佳，多次参加宁、沪、京书画展。但他乐做《儒林外史》中的王逸，安于镇水利站职员，其书画常予我镜鉴。
当我工作出色、事业顺达之际，他给我题写来书房横匾：“至道深微，惟人是弘，天命无常，惟德是与。”吹来清风一缕。
当闻听新闻业界出现一些不正之风，他给我画来荷塘绿盘玉莲，警醒我“出污泥而不染”，洒来清新及时雨。
当我朋友交往多了，层次高了，与乡间老友交流少了，他赠我四幅意味深长之国画“梅兰竹菊”，提示我为友之境界……
所有这一切，他们都做得极其自然而顺当。每与他们在一起，你就觉得整个的身心灵，全都痛快地袒露、相照、交融。
朋友，相处到这份上，那真是一种无限愉悦的人生享受。
2000年中学同学聚会。作者（前排右三）与部分老师和同学合影。其中有同学、好友吴定（后排左三）、吕爱龙（后排左一）及市、镇地方领导。
快过年了，一个思儿心切患了癔症的打工母亲，在火车上做恶梦，惊呼着“快救孩子”跳出车窗……
那年在射阳县留守儿童幼儿园采访，发现一个孩子枕边藏着爸妈未洗的衬衣。“想爸妈时，就闻闻他们衣裳的香味儿”……
孩子说得我快掉下眼泪了。
与老友张学法的相识很早，上世纪八十年代，我还在家乡盐城市委机关报任职时，他是报社在县里最为出色的通讯员之一。
但我们相知相处更深更久，却缘于这个全省最大的留守儿童幼儿园的数百个孩子，源于一种悯农情怀，一种共同追求。
后来受到全国妇联表彰的射阳县小星星幼儿园，最多时，有一千多名留守儿童。在这里采访，你时不时要心里发酸掉泪。
上中班的涛涛，给妈妈的信说：“妈妈快回来吧，我不要你买玩具和新衣服，我只要你帮我梳小辫子，让我亲亲你……”
幼儿园创办人蔡青云，从心底里发下誓愿：要给留守儿童们更多爸妈的爱！可是，她们租用的园址，竟是一个废弃加油站！
学法反映了这个情况，我惊出一身冷汗：倘若残油引起……我立马回盐城找市委书记赵鹏同志解决园址问题，得到坚决的支持。
回省城，我又直接找了省政协主席张连珍同志，听了我的介绍之后，她非常重视，并托我带给老师和孩子们可心的小礼品。
时任市委书记赵鹏、市长魏国强同志，分别批示市委组织部、射阳县政府等部门和政府组织，尽快协调解决幼儿园迁动难题。
市委常委、组织部长庄兆林牵头，县委、县政府主要领导挂帅，县长吴本辉多次现场调研，在人民公园附近落实一块园地。
时任省妇联主席缪志红同志，闻讯指示省、市妇联有关方面做好协调帮扶工作，并亲赴射阳县调研，拿出一个极温情的方案。
省妇联与电讯部门联合，创制和发放“守护星”腕机，通过卫星定位，让在外打工的父母实时知悉孩子情况，随时通话。
本人任编委的农民日报社领导班子，也给予了热切的关心和及时的支持，同意作为本人“走砖改”的联系点，长期观察调研。
2013年9月1日，能够容纳600名幼儿的新园落成。《农民日报》一版显要位置发表长篇通讯《一个留守儿童幼儿园迁动的牵动》。
多家中央和地方主媒跟进报道和转发。小星星幼儿园被中央文明委、全国妇联、教育部联合表彰为“全国示范儿童之家”。
我俩合作采写的通讯《心中的歌儿唱给爸妈听》，荣获第二十七届中国新闻奖。他先后有100多篇获国家和省市优秀作品奖。
此事让我与学法相互间有了更新的了解和共情。此后，他为非规模农户困境关切，让我更深地感受到他的深深的悯农情怀。
2012年9月，学法向我提供射阳县为解决大量非规模散户生产困境，试行“联耕联种”办法的新闻报道线索。
我俩深入采访调研后，确认这个做法具有推广全国的普遍意义。我们先后采发《农民日报》一版和一版头条，首推这个典型。
农业部和中央农办阅知，先后派员来考察调研，多位全国著名“三农”专家也来座谈调研，给予充分肯定和完善意见。
《农民日报》的首发效应是连锁的，继射阳“联耕联种”模式荣获“2013年全国小康十大民生决策奖”后，2017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，正式将“联耕联种”的做法和关键词推向全国。
作者作为南京农业大学特聘教授，在给省级机关干部和大学师生解读中央一号文件
学法在近40年的新闻采写实践中，悯农为农情怀贯穿始终。在县报记者中，他在全国首提创设“农民节”，与我不谋而合。
我难忘，农村强拆农房，强征农地，我们记者站所在省农委大楼，年关都有农民跪楼前求助记者站的情景；
我难忘，在南京安德门农民工市场,我假扮农民工暗访，被管理人员呵斥罚站的情状;
我难忘，在企业,为农民工讨薪差点挨揍的险境;在公交车上,仅因衣旧汗味,市民不让农民工坐身边空位的歧视……
南京莫愁湖公园有个叫李秀春的农民工,打工5年,跳入深湖先后救出11人,谢绝所有酬报,被称为“救人专业户”。
但因为他是农民工，不仅不能被申报见义勇为奖,所在打工单位,还因他屡被地方媒体报道,歧视和排斥他,要他走人。
2005年7月2日和4日，《农民日报》一版头条和一版显著位置，刊载了我和助手陈兵采发的上下两篇长篇通讯:《英雄是个农民工》《因为英雄是个农民工》,报道李秀春的英雄事迹和不平遭遇,并在全国展开讨论。
一个多月时间,《农民日报》刊发20余篇报道,引起国家、省、市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和多次批示,江苏省、南京市和盐城市先后给予入党、授予见义勇为奖和召开英雄报告会。
但是,这位英雄农民工后来居然要自杀。原因是受到所在单位等更大压力和更深歧视。我火了，发誓为民请命！
在当年底省委召开的中央主媒驻省负责人团拜会上,面对省委书记李源潮,我当众直言农民和农民工的地位与尊严问题。
李源潮同志很重视，当场表态立处。我也紧盯不放,引发源潮同志三次批示,彻底解决了李秀春的境遇问题。
尽管完满解决问题,但这件事,给我很深的触动：因为有这么多高层领导高度重视,才能解决对一个英雄农民工地位和尊严的尊重,那些还没有进入领导视听的农民呢？
而农民的地位和尊严,得不到起码的体现，一个突出的表征，就是青年、儿童、工人、解放军，甚至连护士和我们记者都有群体的节日，而中国最大的群体——农民没有！
2006年下半年，我开始策划和撰写设立“中国农民节”的行动方案，得到农民日报社主要领导和好朋友、时任苏州市委书记王荣（现广东省政协主席）的全力支持。
学法参与动员，让射阳县全国人大代表“农技铁人”姜德明和36名全国人大代表，在2007年全国“两会”上，联名提交《建议全国人大立法设立中国农民节议案》；
苏州市蒋巷村全体村民通过《农民日报》,向全国发出设立“中国农民节”的倡议；十六大党代表、蒋巷村党委书记常德盛，向党中央提出建议,《农民日报》通过内参呈送中央高层……
策划的设节时间,放在九月一日。有关公开报道,引发了80多家中央和地方主流媒体的转载和续报,引起全社会对中国农民广大弱势群体的广泛关注，促进尊农重农崇农氛围的形成。
党中央、国务院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对设置农民节，给予高度重视和充分肯定。由于当时维稳压力大，尽管没有实现我们预期目标,但仍然在有关答复中留下了希望……
2018年6月21日，中央宣布设立“中国农民丰收节”。我闻讯彻夜难眠，央媒、港媒等媒体记者第一时间纷纷前来采访我。
我首先说的一句话就是：“因为国泰民安,农民方能有节！”说明我国政治社会环境的改善。不少媒体，用此句做了报道标题。
家乡党媒还专题报道我们三个盐城同志力推“中国农民节”的事儿，总是报道别人的好友学法与我，也一起又一次被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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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沈建华
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新闻专业毕业。农民日报社编委兼《人民作家》编委、高级记者，江苏省农业品牌协会会长，南京农业大学、中国人民大学等特聘教授、特约研究员。从事新闻工作30多年来，先后采发数千篇新闻报道，其中万字以上深度报道数十篇，获得中央和省、部主要领导、分管领导批示。出版和即将出版《中国三农“陀螺论”》《中国新闻象限论》和《中国设计农业论》（“设计农业”新理念的提出者）。2005年，中华全国农民报协会授予全国农民报系统“十佳记者”称号；2009年，中宣部、中央外宣办、国家新闻出版总署、国家广电总局、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等国家五部委授予“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”称号。
本期目录
沈建华在线
平凡之友的不凡之情（北京｜沈建华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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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生不再相见（北京|李元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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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长写意之：见到你是最美丽的“痛”（北京|李燕巧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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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老行当之：裱画（江苏｜王喜根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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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在柳州之：小龙的身世（广西｜黄锦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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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名家在线》稿约
不管您是不是文坛名家，只要您有一定数量、质量的文学作品可供每周一篇发表，您在这里就是名家！一般文学作品也可，尤其欢迎中篇、长篇小说。好作品有人读才有价值，点击量低于200或连续3篇点击量低于500的将停止刊发；读者反响较好、留言评论较多的可以参加“《人民作家》文学奖”的角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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